来自无穷的青年右手抚在腰间的黑色剑鞘上,一声铿锵的剑鸣在室内焦灼混沌的空气之中猛然响起,仿佛所有乐章的尾声般,宣布了之后的掌声和接踵而来的沉寂与空洞。
他神色自若地看着四周逼近的无数植物,生长着尖刺的藤蔓,坚韧不可割裂的芭蕉树,针状的,扫射而来的枝叶,以及空气中不可见的无数毒孢子和瘴气,整个房间都在蠕动变幻,所有的自然力量都带着敌意窥视着这个入侵者,但他早就习惯于与整个世界相对抗,眼前的场面根本不在话下,对于他而言,敌人有一个还是一万根本毫无关系,他有着不可思议的耐心和永不疲惫的身体,屠戮世界对于他来说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他已经在时间之海里漂流了几千年,对于那些常人不可忍受的孤寂早已习以为常。
他一声清笑,用食指轻弹剑鞘,黑色的长剑上爆发出白色的剑芒。剑刃没有出鞘,不过露出了三分之一,四周包围而来的无数植物就都已经纷纷溶解,破裂,最后世界甚至得出了它们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的结论。
Sophia不可思议地看着室内的绿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甚至连自己的位置被暴露出来都没有发觉。
白色盔甲的骑士突兀地出现在青年身后,一道弧光瞬间亮起,那是白色的骑士剑被拔出旋斩产生的现象。
弧光淡去,rider惊异地发觉,对方根本没有如自己所料般用剑鞘格挡,而是用一只手轻描淡写地点在剑身上,同时身体在空中旋转一周,稳稳落在了剑身上,一只脚落在剑的中央,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带着戏谑的神色看着rider。
一批白色的骏马从剑身上扑出,青年故技重施,一只手按住马头,倒立在马身上,随着马四处奔驰,却稳如泰山丝毫没有摇晃。
Rider震惊地看着青年仿佛一个骑士般在马背上自由奔驰,他深知那马是自己洁白信念的具现,是一种不可触摸的意志,但面前的事实就指正着:来自无穷的青年本身,也已经抛弃了作为存在者的任何人性,成为了一种冰冷的理念,不是他自己向往如此,而是除此之外他再也无法生存下去。
坚硬的植物种子从不知名的鲜艳花朵之中以狙击枪子弹的速度和机枪子弹的连射密度被喷出,而口径却已经达到了近似于炮击的水准。
倒立着的青年用两只手在马背上调整着身体的姿势,如同一片落叶般无法被风撕碎,他随着攻击方式的变幻不断改变着自己的姿势,肉体的极限移动使得肉眼根本无法反应,仿佛他就在不断闪烁一般,竟然没有一粒种子可以触碰到他的身体。
种子如同撕碎纸片般撕碎了最后一面墙壁,室内的空气猛然流动起来,焦灼的孢子和种子飘散而出,整座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植被覆盖腐蚀,无数巨木向着夜空纠缠生长,使得这里仿佛回到了童话时代。
四匹白色的骏马依次出现在青年的死角,它们奋起前蹄,纷纷以雷霆之势踏下,即使是三骑士职阶的英灵也绝不会小瞧这种攻击产生的破坏力。
青年灵蛇般揉身而上,在四匹骏马的前蹄,肩胛,腹部缠绕而上,贴着致命的攻击仿佛迎面吹来的晚风般闪身而出,站立在最上面一匹骏马的背部,看起来颇为无聊。
他按住一匹白色骏马的头,把后者的脑袋撕碎,残肢被他按进地面,内脏和鲜血在中央的空地上如蔷薇般盛开,他自言自语说:“本来只是例行公事……你的宝具,让我想起令人不快的事情……rider,无论是哪一个耶稣,都无法拯救任何东西,包括面前这个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他指着Sophia颤抖的身体,后者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肢解场面,正因为其中包含着的某些寓意而不住颤抖但她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活动,手中那紫色的凉亭已经被她灌注了魔力,迷蒙的光芒如同烛焰般抖动不停。
Rider看着代表着洁白信念的骏马被撕碎,看着鲜红的内脏汩汩流出,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万物皆有其纹理,只要沿着纹理,就可以把无暇的真理撕开,这句话……在很久以前,我从某个人口中听到的。”追忆过去的青年耸耸肩,有些怅惘地说道。
他拔出漆黑的长剑,剑锋冰冷,室内蒙上了一层浓重的白霜,死亡本身在剑刃的锋芒处显示出自己呼啸的模样。
“不管如何,人都有为了某物死的意志,或者说,曾经有。”rider收起长剑,室内盘桓的骏马影子逐渐收拢,最后化作了光辉闪耀的一柄骑士长枪。
他看着指向自己的剑锋,面色并不凝重,反而有些神采飞扬,甚至看起来他从没有这样好过,在最后的时刻他的生命开始悄无声息的燃烧起来,仿佛那个看到了最后十字架的温柔耶稣。
“不错,这把枪可以刺穿尘世。”追忆过去的青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把枪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对尘世一无所知。
“尽管并非本意,但人难道可以按照自己的本意活下去吗,我生来就是一个光辉璀璨的失败者,一个被决定了命运的耶稣。”rider看着那柄长枪上闪耀着的最后光辉,堂吉诃德的对手从来就不是风车和巨人,而是荒谬不可征服的命运,现在他只需要冲锋,只需要奔向死亡,那就是自我实现的方式。
“喂……”Sophia伸出一只手,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两个人之间已经把所有隐喻或是直白的话说完了,她竟然毫不悲伤,因为仿佛赴死的人是她自己,而那是一种来自于本能的意愿:她完完全全地了解着他,明白那个结果多么的不可抗拒。
“牺牲,交给死人去执行,信念,交给活人来传承。”白色的堂吉诃德回头轻轻一笑,“原来你总说,不明白生命的意义,现在我要你看着我走向死亡,那么你就会明白你为何而活着。”骑士的头盔被卸下,长发在迎面而来的风中缓缓飘扬,仿佛西班牙原野上的风。
堂吉诃德闪身跨上骏马,手中的长枪辉耀出不可逼视的光芒。
Sophia举起左手,那个令咒的形状就是一柄尘世里的骑士之剑。
“rider,我命令你。”她微笑着说道。
171:00:00
投出冷眼,看生,看死。骑士,策马驰过。
cast a cold eye. on life on deth. horesman pass by.——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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